「承蒙公主曾经庇护,从今以后,沈某与公主。」
「……再无瓜葛。」
我坐着马车离开雍州,孟尚宫被我的随从所禁锢,再无法向外人传信。
我望着那座愈来愈远的城池,内心疼痛无法言喻。
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。我传信给了明华郡主,求她帮忙。
等我走后,明华郡主便会将沈微澜送至雁北,那里还有沈家残存的部下。
沈微澜说得对,他向来不惧死亡,就算是死,也该堂堂正正战死沙场。
……而非死在帝王的猜忌之下。
可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。
明明这就是我想要的,可是我不明白,为什么心中会难过得疼痛如催?
为了掩护沈微澜,我将回京的路程拖了很久,我回到上京那日,沈微澜叛逃的消息恰好一同传了回来。
听说后来他刺伤了王府侍卫逃了,没过多久,沈微澜在雁北聚集旧部,起兵谋反。
而我被囚在了宫中。
那时父皇沉溺炼丹,追求长生不老之术,朝中由李丞相执掌大权。
生性多疑的天子满腹狐疑斩杀忠臣,最后却全然为他人做了嫁衣。
西戎战事迫在眉睫,沈家起兵谋反,内忧外患之下,李丞相将我囚在宫中,以我为质,又将我和李丞相之子成婚的消息放了出去。
沈微澜没有急着夺取上京,他花了两年时间,将西戎退兵。
雍州、徐州……沈家军到过的每一处城池,州郡皆大开城门,迎军入城。
百姓们都明白,究竟是谁在乱世之中保他们一世安康。
大厦倾颓。
这是民心所向。
地牢的门被推开了。
李闻瑾抬眼看了过来,他冷笑一声:
「成王败寇,死在你手上,我认。」
其实我只见过李闻瑾几面。
他样貌不凡,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,但行事狠辣,尤其喜欢以折磨人为乐。
他似乎对沈微澜的敌意特别深,从前便是如此,我强迫沈微澜做我面首时,他曾当众嘲讽沈微澜甘愿委身女子,丢尽男子颜面。
沈微澜开门见山问:
「薛棠眠在哪里?」
李闻瑾一怔,他恍悟道: